☆ 2019 年12 月22 日,农历冬至,由贵州21世纪诗歌研究中心、《21世纪贵州诗歌档案》书系主办的以诗歌的“中年写作”为主题的贵阳诗歌沙龙第六期在贵阳举行。沙龙由诗人、诗评家赵卫峰主持,贵阳地区部份诗人和各高校学者颜同林、刘剑、王辰龙、阳正午、吕静美、张野、罗树、青戊、卢酉霞、张东、欧正进、西楚等参加了对话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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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写作面临诸多亚健康式问题 作为个体诗人进程中突出的瓶颈环节,中年阶段的写作是一个旧有的同时也是进行中的动态话题。“中年”是人生一个特殊的也是尴尬的时段,诗歌七零后触及天命阶段,八零后最早的一批也已濒临不惑,中年写作对于茬茬写作者是一个常见女不可回避的门槛。 赵卫峰在发言中说,在世纪之交网络传播环境的开始阶段,80 后诗歌群体大面积涌现,曾有名单收集号称3 千人;今天来看还剩下多少?以此类推,虽然影响写作者的进退出入的因素有很多,但“中年”确乎是个特殊关口,不只是80 后,70 后,60 后诗歌队伍其实也是一种逐步减员、自行退出的过程。 就生存生活而言,“中年”通常面临物质条件的压力与要求,也存在身心状态的自然下滑,一些若隐若现的疲惫与焦虑逐渐具体,这通常会对一个写作者产生折腾甚至会使他告别或与真正的写作、纯粹的写作拉开距离。 在此阶段,就形式表达而言,写作者相对更从容成熟的同时,更易陷于技术主义为主的自我重复的磨损,而取巧之习却可能理所当然,比如对传统文化的单纯的非自我思考的复述转化,所谓接地气的粗糙乡土表达,新闻旅游式的人云亦云煽情,这些常规路线容易获得大面积认同,它在打着现实主义旗号、貌似很具道德制高点和合法性的同时,对现实的丰富、复杂和真实有时是规避的,是一种偷懒。这类写作其实是一种保守式功利性的安全写作。 ↓ 张野 阳正午 罗树 吕敬美 中年以后写作需要寻找更新动力与兴趣 诗人、贵州民族大学副教授张野认为,中年时段的一个特殊表现在于,知识有所积累,阅读与写作经验有所提升,但规定性的生活与思考环境,会让写作的兴趣衰减,欠缺写作探索的动力;这是应该自我警觉的倾向。他联系当下校园及90 后诗歌创作情况,指出年轻一代的写作缺少真正的发现,诗歌写作更多是语言的仿制,缺少创新精神;即从另种角度说,中年写作的一些瓶颈式问题,并不仅局限于中年诗人也会出现于年轻人的写作里。 诗人罗树提出,谈及中年写作,是否就是对此前的同样是综合的“青春期写作”的否定,抑或是对后者的持续深化?从青年到中年的过渡中,外部的生活发生与压力,和自我内心世界及写作野心间的关系,是否不可调和?他认为,中年之际,应该是让写作可以在保持自省之际更加从容的时期,把保持写作有效性当作一个长期性任务,这也相当于自加动力。人到中年,应与世界、与诗歌保持友好相伴,一种“和解”。同时必须加强自觉、自律,以求一种有宽度有态度的自在感。 关于“和解”,诗人、贵州师范大学法学博士吕敬美持赞同态度。他联系自已的诗歌实践说,写作是一种综合的语言整理,原乡的记忆,位移后的回望与想像等同样重要。在这过程里,人逐步成熟,情感更加丰富多彩,而知识如何撑起情感?精神秩序如何有效收编整理?处理这些问题过程,也是一种“和解”的必然。这应是中年写作必须妥善解决好的。 关于“和解”,诗人、评论家阳正午则保持疑问,人到中年,与世界的和解是否就等于或容易导致妥协?中年是一个人生各种疑难杂症集中的时段,但写作的停滞或顾虑,则多因自觉性缺乏、及与写作技术创新意识的有无有关。他说,中外诸多经典性作品常出自中年时期之手,外国的同龄写作者是否在意“中年”这个概念?青春激情本身就是一种应该的动力,为什么不可以一以贯之,最终归于本真?这种一以贯之,也包括了长期性坚持,技近乎道,勤为径,对于任何年龄段的写作者而言,重在不懈,就会有所发现,有所创造。 ↓ 颜同林 西楚 中年写作可以是更宽容兼容的阶段 评论家、贵州师范大学教授颜同林在发言中说,中年写作概念虽然提出已早,仍然可以和需要不断的充实更新。对于经过了青春创作热情的写作者,人到中年,何去何,重点是以质取胜,阶段目标则是对自己有突破的要求。突破,则是多方面的,比如说,一些诗人专于长诗创作,或题材方面更加多样,都是值得尝试和肯定的。 对此,零零后诗人、贵州民族大学黔风文学社卢酉霞颇有同感。她认为,就阅读感受而言,年轻写作者明显存在题材开拓、体验欠缺等局限,需要多读多练,让自己丰富——人不到中年,但视野应该跨代际,以使写作实践更加完善。 宽容与兼容,是一种时间给予的体悟及自觉。九零后诗人、贵州理工学院张东认为,中年写作阶段其实也就是一种“整合”阶段,他引用八零后诗人罗树的发言说:中年写作就是解决自身的毛病重新认真对待诗歌,在现时环境里重新寻找和回归内在的纯粹。也就是在琐碎的日常的生活中辨识自我与诗意的存在,返朴归真。而要向前辈诗人学习的方面,则是不躁,多思,有效整理生活碎片及段落,慢工出细活。 慢非懒惰,而是和宽容与兼容同步进行的从容。于此,诗人西楚说,写作是一次又一次的告别,也是发现,包括发现自己。相对而言,在写作的青春时期,恰好因知识与认识的局限,存在着纯真的方面,在文本形式建设与观念诉求上,敢于表达,勇于表现,而到中年时期,开始在时间与生活中挣扎忙碌,写作也逐步积累了诸如焦虑感、写作动力减退等普遍问题。因此,把握好中年这一人生过渡时段非常重要。怎么把握,他比喻说,相当于从形容词过渡到名词,从动词过渡到副词,在从诗意升华到诗性的途中,努力保持写作的有效性。 ↓ 青戊 卢酉霞 ↓ 王辰龙 中年写作与时代环境的关系更融洽也更复杂 中年写作并非仅是美学意义上的与其他年龄段写作者的对立。贵州师范大学文学博士王辰龙在发言中认为,换个角度看,中年写作不仅是能否持续的问题,人到中年,种种人生变化与积累,更多关涉自我是必要的,但还可更宽广地校正和确定自己与时代的位置关系,在不可避免的日常生活中,强化与时代的联系,以在其中更好地辨识自已。 王辰龙说,文学及诗歌里的“中年”意识或对其的提及,在上世纪初期就已有出现,直到上世纪末;它在不同的时段的内涵有所不同,总体是对于写作的自恋的、纯稚的、激情的时段的反驳,同时也是写作个体或群体自我认识和证明的需要。诗人的中年,并不一定表明他的中年时期的写作就是有成绩或有效的。相较而言,“80后”以后的写作者,均是“改革开放”后物质环境的受惠者,那么,如何发现、理解和表面好不可分割的时代及时代之痛,对于靠近“中年”和将陆续进入中年的更年轻写作群体,也将是不可回避的新难度与新问题。 就此,赵卫峰亦认为,对于诸多六零后、七零后写作者,人到中年,成家立业,身心稳定,与物质条件相关的幸福感逐渐增强,精神的冲突、矛盾很少或不突出,偶尔的青春怀旧情绪、隔靴搔痒的乡愁记忆也易同质化。这也会让写作不思进取,不痛不痒,饱暖而不思。 此外,围绕中年写作话题,与会者进行了其他枝节**流。 之所以交流“中年写作”,正因它是每一个写作者不可回避的、先后均要遭遇的话题,也是关于写作进入新一轮“个人性”层面的必然要求。赵卫峰总结说,如果写作及过程似一个爱好或“理想”,每一个话题或问题其实都是像朝向理想方向的莫须有的站台,站台的意思,是离开或驻留,也是再出发。 ↓ 贵阳诗歌沙龙·八零后诗歌主题 贵阳诗歌沙龙·少数民族汉语诗歌主题 贵阳诗歌沙龙·城市诗歌主题 贵阳诗歌沙龙·关于诗歌传播主题 贵阳诗歌沙龙·李寂荡诗歌主题研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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